蜂蜜南瓜

裴珠泫×你丨无需告别

那场演出是我时隔六年再次见到裴珠泫。

  

小时候我被裴家收养,在大门口,阿姨摸着我冻得通红的手捂热,指指面前那个打扮得精致漂亮的女孩说:“以后她就是你的姐姐啦,咱们是一家人。”

  

我把手从洗得已经不暖和的旧羽绒服外套里拿出来,紧张地攥了攥上衣边角,小声问好。

  

她笑起来让我放松了许多,接着牵起我手背开裂的五指,掌心被她的柔软所温暖,听见温柔的声音响起:“走,我带你回家。”

  

后来我就总是那样跟在她旁边,慢慢长大,从幼稚到成熟。

  

当然偶尔也会耍赖像幼时一样和她待在同一个被褥里睡觉,交握的手是熟悉的安心和快乐。

  

长大以后不再像刚来时那样小心翼翼,比如我居然会在偶尔从梦里醒来睡不着时看着她想,喜欢她应该也不是一件很过分的事吧。

  

甚至现实给了我肯定的回答,让我能够跟喜欢的人在一起,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结果。

  

那天我们一人捧着一杯咖啡走在回家的路上,可能是下雪天让我回忆起刚来的第一天,脑子里又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这几年和她一起度过的日子。

  

我伸手捏捏她有点凉的掌心,又悄悄勾住手指摇了摇,就这么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。

  

我说,姐姐,可能你也看出来了吧,我喜欢你,喜欢很久了。一鼓作气讲完后,呼出的白气在眼前绕,我屏住呼吸等待回应。

  

她的嘴唇掩在围巾里,冷白的皮肤泛着点粉红,眼睛弯弯地点头,“的确看出来了,是因为,我也喜欢你。”

  

她张开被我勾住的手从指尖扣住,握得比以往还要紧。

  

我从惊喜中缓过神来,上前一步跟她抱在一起,闻见她散开的头发传来熟悉的香味,在热闹的大街用拥抱和体温记住最开心的圣诞节。

  

只不过,后来家里做主给她订婚,对方是跟叔叔阿姨关系很好的人家的儿子。作为小辈,只有接受的道理。

  

我那点经年累月终于埋藏于表面的劣根性又破土而出,没有办法不去憎恨我没有发言权的身份,就连问她能不能拒绝的勇气也没有。

  

所以我选择了逃跑,没有跟她说分手。因为我不想,没有说过的话,就没有发生。

  

我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,也不再与她联系。

  

很久以来我都不敢问她和阿姨,是准备什么时候结婚?所幸也没有收到过,阿姨让我参加婚礼的消息。

  

直到如今事业也有所成就,第一次在朋友邀请的演出活动上碰见了她。

  

我看着坐在后排认真看着前方的人,很高兴,又感觉到一股酸涩。

  


她穿着礼服,在冷光的映照下淡漠冶丽。忽然低下头,偏过脑袋往我这里望过来,我心里一惊,睫毛也迅速扇动了几下,再抬眼,她的视线又移到了另一边,垂着眸,敛去最唇角最后一点笑意。


而后她又抬起头看向舞台,我们的目光不再交汇。

  


就在这时我又想起来,刚才听到有人说,她下个月就要结婚了。

  

于是我也回身坐好,鼻腔酸涩,还要极力维持着妆容的美观。我闭上眼把泪水憋回去,咬了咬下唇轻声对身旁的朋友说:“谢谢你叫我来。”

  

她好像被我突如其来的道谢弄得莫名其妙,哼出一声笑,“一开始让你来还不来呢。”

  

是啊,我也不知道来这儿会遇到她,也不知道,会听到那个总是强迫自己不去想的消息。

  

那句“我们分手吧”迟到了六年,而那句“祝你幸福”,我打算一辈子也不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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